以海为话题源起,共话蕴于人、自然、艺术中的“消失与存在”,并于世界海洋日来临之际道来。
1537年,欧洲探险家费尔南·门德斯·平托(Fernão Mendes Pinto)决定启程,他一个人随海漂泊,21年后,他才回到家乡里斯本。长达21年的远行,他将动荡又冒险的经历写成一本回忆录,名为《远游记》。由于年代久远,他所记录的诸多岛屿、海洋,以及个人经历都无从考究。于是这本回忆录中所描述的地方,被后人称为“只存在于讲述中的海岛”。
海岛的消失与存在,无从溯源。古往今来,探险者,游记作家,艺术创作者,他们以多重叙事角度记录海,以海为源起的故事不胜枚举。
(资料图片)
历史学者许倬云1957年前往美国读博士,路途遥远,他经历过58天航海。他看到过犹如一堵大墙从天边扑过来的海,也见过像一匹绸缎一样安静无波的海,后来的叙述里,许倬云形容那样的海是危机的征兆,预示着暴风雨和奔涌的巨浪即将出现。“水手、船长全部动员准备处理眼面前的危机。在那次航程里我学到:太平无事时,可能就是危机出现的时候;危机到来时,要冷静对付。”
适逢世界海洋日,当与海有关的记忆不断浮现,与海关联的议题在全球范围内被聚焦,与海共生共愈的叙述再度被提及,与海紧密关联的艺术展随之呈现,那些以海为话题源起的内容也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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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6-05:34】
在家乡青岛的成长经历,黄渤对海并不陌生。他回忆起小时候没有这么多潜水设备,想游泳,想去海底感受一下,“就憋一口气,下去找一块石头一抱,在底下待会,看着小鱼来来回回走走,感觉特别高兴,水草在旁边荡漾荡漾。”
而后的许多年,黄渤去到更远的地方潜水,他见过帕劳五彩斑斓宛如草原般无垠的珊瑚,也见过因拖船等各种原因,珊瑚礁白化,海岸像战争过后的城市。后来,他去到蜈支洲岛,穿戴上潜水设备,一个猛子扎下去,海底湛蓝,大片的珊瑚铺陈,就如同多年前在帕劳见过的海底景象,这让黄渤想起电影《阿凡达》中的一些元素就曾借鉴过海底的绮丽。
黄渤不止一次来过蜈支洲岛,去年,PADI爱海洋准备在这座岛上筹备“消失与存在”海边艺术展,黄渤计划将作品《浊浪》在展览中呈现。但潮汐、台风等不可控原因,展览延期,他的计划也被搁置。前不久,得知艺术展能够再次举办,他马上决定过来堪景。
堪景、布展、筹备展览的那几日,黄渤也见到了前来观展以及展映作品的UCCA副馆长尤洋、新媒体艺术家刘佳玉、空间设计艺术家沈若凡。他们从抵达这座海岛开始聊起,刘佳玉第一次来这里,抵达当天,她决定试试潜水,海下密集的珊瑚,鱼群,曾一度让她感到恐惧,直到真的潜入水下,她才有真切的实感,“我总怕鱼群来的时候我会撞到那个鱼,其实不会。”这也幽默地应了黄渤那句话,“其实你就相信鱼的智力也是可以的。”
早在艺术展筹备之前,作为策展人的沈若凡就多次往返这里。有别于以往的空间设计,“消失与存在”海边艺术展将艺术装置完全放置在无边界的大自然中。白日,艺术装置的材质能够投映万物,归于自然。夜晚,艺术作品冲破暗夜,与海相映绵延。这也呼应了“消失与存在”的艺术呈现形式。
谈到对“消失与存在”这个名字的理解,各有不同解读,尤洋在得知展览从去年到今年经历过四季周而复始的等待与循环,终于呈现之时,他想了想,觉得消失与存在,更像是揭示了生命之中的两个原点:“消失,一个事情在缓慢地散去的过程。存在,强调主体正在展现的过程。有的时候我们设定的意义或者说什么是艺术,它就是你要先设立一个两点的目标,在之中,这些更重要的文化线索缓缓地展露出来。”
展露出来的,不止于更重要的文化线索,还包括沈若凡对于人与自然的思考。当长24米宽9米的艺术装置立于海面之上,参照物不再被“米”限制,空旷无边界的大自然里,沈若凡几次感慨,从尺度上,从建筑图上,再一次实践中证明着我们永远无法去战胜自然的尺度。要将装置做到多大,它才能够让我们在无边界的海洋当中,更直观觉得它存在?
黄渤也有相同的感受,《浊浪》从车上卸载下来,放置到礁石上,参照物为大海,他的视野中,“往这来的时候恨不得好几车,到这一撒就没了!”
当夜晚来临,又别有一番景象。另一组艺术装置形成冲天的光塔,尤洋捕捉到一个细节,当时光芒里突然有一闪一闪的东西,他以为是星星,后来发现竟然是空气中的小飞虫,“它一天在努力地飞,很多时候它消失与存在大家不关心,但是艺术就可以照亮这些可能有意义的瞬间。”公共艺术作品,主要强调作品本身的视觉性,色彩,造型语言,与周围自然环境的相融,以及去提出一些新的讨论问题的空间。就像这次展览里刘佳玉的艺术作品《数据深潭》。
【05:35-08:15】
《数据深潭》这件作品几个月前在印度班加罗尔艺术科技节上第一次呈现,这也是刘佳玉第一次与剧院合作,结合舞者的表演来呈现自己的作品。拍摄当天,刘佳玉介绍,“整个作品它分成两个部分,上半部分是根据2000年到2022年,印度的淡水湖泊数据以及全球主要城市的淡水湖泊的数据去进行变幻。作品的后半部分,由三个舞者的行为动作、舞蹈动作,肢体动作,在整个以数据为一个湖泊的渲染影像当中去拨动这些数据,去呈现出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因为其实人类在社会上的一些行为其实也是发生和产生这些数据的影响来源。”
当艺术创作者们自发地以海为灵感呈现作品时,我们尤为关注到,过往印象里人类生存的氧气大多来自植物的光合作用,但世界上超过50%的氧气来自于海藻和漂浮植物,所以对海洋的保护已成为全球自然议题中的重要方向。
黄渤的艺术作品《浊浪》,源于小时候在海边游泳的经历。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海洋环境,海里时常有玻璃瓶、塑料袋,油船泄漏的原油,那时他去游泳,回来身上的油很难洗掉。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海边,他以为真正的海水就是这样的透明度,直至有机会抵达更澄澈的海,他才明白人的趋美性,由此也萌生出创作《浊浪》的想法。他去海边拾捡海洋垃圾,放入《浊浪》里,“这次用透跟亮的铂晶材料,一种透明材质去做这种比喻。它就像真正的海里边的浪花一样。在世界的各个的地方,我们可以看到浊浪是现实存在的,是一种警醒。但是你旁边晶莹剔透以及光下的纯净,会让你产生下意识的向往。”
【10:17-12:42】
尽管海洋保护是全球聚焦的议题,但从艺术作品映射自然的呈现方式上,东西方艺术家在面对自然议题时,有着明显的思想差异。若从启蒙运动溯源,即“人要了解自然”再到“人要为自然立法”,统治自然,改造自然,甚至征服自然。而东方人处事态度,强调人与自然共生。尤洋从5世纪宗炳的画论“澄怀味象”举例,“我们面对自然是一个很放松的状态,我们才能去品味它背后视觉形象的寓意。到了9世纪,我们的理论发展到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最后看山还是山。我们最后和自然景物融合到一起了,山本身就是我们精神世界的一部分。”
这与此次海边艺术展中,柳迪的作品《顽固而持久的幻觉》相呼应,柳迪曾这样介绍:“题目来自于爱因斯坦的一封信,空间的设计来自于NASA的一张照片,墙上的壁画有很多元素来自于我喜欢的科幻电影。”当水中的人物缓缓靠近大众视线,尤洋觉得,“作品应该有声音,但是艺术家没有放人工的声音,反而我们昨天夜里去看听到周围海浪的这种起伏,其实也有一种潮汐的感觉。”
作品与自然环境融合的呈现方式,正如沈若凡在构思展览时的想法,“如果我们去谈自然,是不是应该把作品放到自然的环境当中,尽可能地让观众可以直观到这件作品和场域之间的关系。一个巨型的屏幕搬到自然界当中,它怎么去呈现?所以当时在做处理的时候就说再回到自然,做了一个镜面的整个构思。”
【12:43-18:27】
对于公共艺术的定义,各有解读。“消失与存在”海边艺术展,是否为公共艺术?这也是艺术家们的探讨方向。回顾艺术展,沈若凡觉得,“公众的参与性要高于艺术的自身表达,他在参与过程当中产生了更多的东西,而不只是观看。他进入到其中,他就是公共成为作品中的一部分。在我看来此次展览可能更多的是把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只是我利用了一个无边界的场所把它做了一个展示。”与观众有行为和思想上的联结,在他看来才是公共艺术。而具有很强的公共性议题,像《浊浪》能够唤起公众的环保意识,尤洋认为也是公共艺术。谈到《浊浪》,黄渤觉得无论是否为公共艺术,对于所有的大众来说,它能产生进步的积极的意义,就是一件值得的事。延展黄渤所讲的积极意义,刘佳玉的深港双年展结束后,正好有一个上海的展览要开幕,于是她把雕塑撤展后直接运到上海,放在上海的展览里。循环与可持续,同样也是公共艺术的一部分。
回到最初以海为话题的源起,世界海洋日,海水的涌流中,一滴水既有存在的无尽浩瀚,也有伴随消失而挥之即去的渺小。与海共生共愈的叙述不止于此刻,不止于艺术,它存在于每个人的具体行动和意识中。
鸣谢:
监制|舒朕萌
策划|ELLE津梁工作室
导演|陈潇涵
制片|kappy张
编辑|孟一
摄影指导|张恒昆
灯光指导|刘梦星
摄影|石秀泉 王康炳
录音|马福文
摄影助理|许吉瑞 冯龙帅 闫天赐
灯光助理|王健 游义家 李邦武 张阳录 莫南江
后期|Erjun Peng
运营|肖雯 卢俊
视觉设计|黄山 WINO MIKA
图片来源:PADI爱海洋
影像支持:水生物种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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